如果把图书作为一种化合物来分解的话，那么“用”和“趣”是它的主要成分。
以“有用”和“有趣”为尺度，图书大致可以分成四个档次：一是既有用又有趣的；二是有用的；三是有趣的；四是既无用又无趣的。按时下流行的办法，“去掉一个最高分，再去掉一个最低分”，这里只谈有用的书和有趣的书。
“去掉一个最高分”，是因为一本书要真正做到既有用又有趣，实在太难。这种境界，对绝大多数写书和出书的人来说，只是“应该”而不是“必须”，只能“提倡”而不能“要求”。近些年常讲的话题，诸如“作家学者化”、“学者作家化”、“大手笔写小文章”之类，都是提倡著述要既有用又有趣。这些话题今后恐怕还要讲许多年。
“去掉一个最低分”，道理更简单，一本书如果既无用又无趣，那就失去了“做书”的资格，出这种书是糟蹋纸张和油墨，读这种书是浪费时间和精力，没必要费口舌对它进行评论。
“有用”与“有趣”，泛泛而谈不复杂，具体分析不简单。因为从严格的意义上讲，没有纯粹的有用的书，也没有纯粹的有趣的书。有用的书在用它的人眼中，自有其趣；有趣的书能满足甚或提高人的趣味，本身就是“用”之所在。“有用”和“有趣”，只是相对而言。
“有用”的书，“有趣”的书，位置怎么摆？有用的书是正餐，有趣的书是零食；有用的书是面包，有趣的书是咖啡；有用的书是空气，有趣的书是色彩……
正餐是必须的，零食也不错。图书是精神食粮，精神食粮中正餐和零食都需要。正餐应做得更可口，有用而兼顾有趣；零食要做得更富营养，有趣而兼顾有用。但有一点要明确：光靠正餐能正常生活，光靠零食容易出毛病。图书最基本的功能还是“有用”。出版社首先要在“有用”上下功夫，“行有余力”，再讲“有趣”。“有用”应该排在前，“有趣”只能排在后，这个“名”必须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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